拍门声,秋昙起身去开门,只见秦煜和绿浓满头满身都沾着雪。
“二爷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秋昙说着,接过手推他往正屋去。
秦煜道:“不想看他们向父亲邀宠,眼睛疼,我们乐我们的去,”说罢命她去披披风,后门处车马已打点好了。”
秋昙兴冲冲地奔进屋,将秦煜命人专门为她做的那件大红色羽纱面披风披上,再带上两把罗伞,便又推他出了院门,早有小轿等在紫竹林外,两个小厮将秦煜抬上小轿,待到后门处,二人又换了马车。
两辆马车往大道上一路疾行……
因上回外出遇刺,这回出门,秦煜十分谨慎,后头的马车上坐了两个长随和两个他父亲军营里的兵丁,都是身手极好的。
马车到了朱雀大街,因人流拥堵,已寸步难行,秋昙掀开帘帷往外望,北风朔朔,夜色朦胧,大街两旁张灯结彩,花灯如火龙般往街道尽头蜿蜒。
秦煜道:“马车行不动了,我们下去走走。”
“可二爷,人太多了,万一……”
“不必怕,”秦煜说罢,便吩咐马倌停下。
“吁”的一声,马车停在东边的巷道里,秦煜由两个长随搬下去,而后秋昙推着他,前头两个长随开路,后边两个兵丁断后,一同往灯市去……
朱雀大街如同一个茶杯,而人流便是杯中晃荡的茶水,秦煜想独自支开一条道是不能的,在行人的推挤之下,两个长随已越离越远,接着又经过闹元宵,敲铜锣的几十个小孩子穿行而过,剩下两个护卫也不知往何处去了,只剩下秋昙和秦煜两个,她紧握着轮椅,生怕弄丢了秦煜,而秦煜也侧过身子,回头紧紧握着她的腕子。
“天哪,二爷,人太多太挤了!”
“二爷您要抓住我呀!”
“雪愈下愈大了,啊啊啊!二爷您看那边彩楼上,花灯真好看呐!”秋昙激动极了。
于秦煜而言,这世间最大的危险便是落入人海中,此刻他觉自己只是身不由己的一片浮萍,因腿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