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派,又有胶东王派人士,但各自都客客气气的,待寒暄过一回,老太太道:“今儿借着犬子的生辰请大人们过来热闹,莫要嫌我说话妇人之见才好。”
“老太太有什么话尽管说,”胶东王道。
“前些日子我们庄子上闹出个人命官司,你们已知道了,我一后宅妇人,日日礼佛,并不管外头的事,是而原先不知道,后头才听说,我吓得立即派人将庄头送交官府,如今罪已判下来了,我又命孙儿去庄子上查账,果然查出许多欺上瞒下的蠹虫,便将人都换了去,原先那本子参得不错,是……王大人递的折子吧?”老太太看向另一桌。
一靛青色直裰,络腮胡子的男子向老太太拱手,道了声惭愧。
老太太笑说:“正要这样参,你若不参,我还不知我们庄子上有这样的事,底下那帮人向来有事也瞒着,囫囵过去,便今儿不出事,往后迟早有一日要出事,果是我们治下不严了。”
永宁侯笑道:“这也不是你们一家的事,咱们这样人家,府上奴仆数百数千,自有照管不到的地方,老夫人不必自责,既人交了官府,又命煜儿整治了一番,往后府里再不会出这种事儿了。”
“侯爷此言差矣,”底下那一桌有个着石青色直裰的男子举杯站起来,“田亩制不改,根子上的病不治,这样的事还完不了。”
永宁侯笑道:“姚大人,这是在平南侯的寿宴上,国事便先放一放吧?”
姚大人哼笑了声,放下酒杯重新坐下,他知道今儿这宴席的用意,且他本就是带了怨气过来的,便道:“国事有一半是在朝廷上谈的,另一半是在酒桌上谈的。”
在坐众人立时变了脸色
姚大人见如此,告辞要走,旁边的忙拉住他,请他消消气好好坐下用点心,可姚大人非但没消气,反而讽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接着,两方竟开始针锋相对。
文人说话,从来面上带着笑,嘴里含着刀,直捅人心窝子。
胶东王要出面调停,老太太却冲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