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束发时不敢看镜子里的人,一举一动也尤其客气恭敬。
秦煜看在眼里,待几人收拾妥当,上了马车,他才逗秋昙道:“你出来一趟,倒把胆子吓小了。”
秋昙不解其意,便道:“奴婢胆子一向也不大。”
“原先夜里你跟守诚讲聊斋故事,如今夜里做几个噩梦便信了鬼神,原先你连我也不放在眼里,如今听了几句话,便吓得这样?”秦煜眼中含笑。
秋昙脸一热,心道自己何时信鬼神了,赖在他房里睡几晚不是怕鬼,全是为了伺候他呀,至于后半句,她一时没听明白,忖了会儿她才意识到昨儿偷听的事教秦煜知道了,于是忙表忠心:“二爷,奴婢怎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呢?您说的话,想让奴婢记的,奴婢句句记在心上,不必奴婢记着的,奴婢便忘个干净!”
秦煜嘴角一勾,撇过头看车外的风景,再不言语了。
秋昙则心如擂鼓,暗悔昨儿听见了那些话,若什么也没听见,她也不至提心吊胆,更不会这般疑心秦煜,害怕他连同她也算计在内。
一旁的守诚则听得云里雾里,心道如今二爷和秋昙都能打哑谜了,这份亲密劲儿跟冬儿可没有,想来秋昙将来真要做二爷的通房丫头。
……
四日之后,在关城门前一刻钟,他们的马车进了城。
正是日落之时,两旁的贩子们着手收摊了,原本繁闹的街道上,只有稀疏几个行人赶着归家,马车一路畅行。
林良辅与秦煜在华阳道分别,秦煜叮嘱了他几句话便放下帘子,示意马倌继续赶车。
秋昙纳罕秦煜怎的不把林良辅带回府去,林良辅招惹了县主,难道郡主这个当娘的能放过他?
秦煜自然知道郡主的人会找到林良辅,那时他必会将自己向他请过罪的事儿告知,郡主和安平县主但凡脸皮薄些,便会自行退婚,如此,事儿也没闹到明面上,婚也退了;若她们咬定了要成婚,因着此事,也必会登门拜访他,有什么事儿那时再说,此刻他最要紧的,是回府把几个庄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