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往常她习惯他的沉默,今日的沉默却格外熬人,一只蜜蜂不知从那儿飞进来了,绕着她转,在她耳边嗡嗡嗡,嗡嗡嗡地叫,她烦躁得很,用帕子轻轻赶它,赶不走,渐渐动作便大起来,最后帕子一甩,甩着了秦煜的脸颊。
她大惊,扑通一声跪下来,“请二爷息怒。”
“这有什么,也值得你跪,”秦煜放下吃了两口的瓜,掏出一雪白的帕子来,细细擦拭每一根指节。
冬儿却将头埋得更低,“奴婢有罪,在胶东王府时是奴婢捡着了那块玉佩,是奴婢将它悄悄挂在了秋昙身上,是奴婢……陷害了她,是奴婢辜负了二爷的厚爱,”说着,一个头磕下去。
“起来说话。”
“奴婢不起来,奴婢无颜面对二爷,昨儿奴婢寻死,不是想吓唬二爷,而是奴婢没脸再活在这世上,”冬儿的音调染上哭腔。
“你既生了害人之心,听风院便不能再留你,那十多个板子秋昙替你受了,这事儿我也替你瞒了,明儿你便走吧,体体面面地出去,横竖留也就是留这半年,不如我早放了契,你早些出府,原先我说的话还作数,你若有难事,可派人递话给我,”秦煜淡淡说着,伸手去搀她。
冬儿叫他搀起半个身子,抬眼望着他,眼泪满溢出来,“二爷是……是嫌弃奴婢了么?”
“是人与人终有个散场的时候,”秦煜眼中无波无澜。
一听这话,冬儿的心揪痛,立即捂着眼嚎啕大哭起来。
七年的感情,说散便散了?决不能够!夫人不是说过么,二爷是个木头人不懂得,这时候了她若还顾及女儿家的矜持,必定事与愿违。
“可是冬儿想伺候……伺候二爷一辈子,”她咬着唇,不敢看他。
“不必了,不能再耽误你,”秦煜道。
“莫非二爷嫌弃奴婢比您大两岁?”
“大两岁?”秦煜蹙眉。
冬儿也不知秦煜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有些话她实在说不出口,便上手,开始解自己的银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