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空出个屋子来给她们养病,院里不能住了,绿绮,你则去你自己屋和冬儿姐姐屋里,把被褥拆下来,当季的衣裳也拿出来,都洗了晒了。”
秦煜深深看了秋昙一眼,而后抬手示意守诚推他进去,其余人也都按秋昙的指派各自办差去了。
冬儿脸皮薄,仍跪在地上,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秦煜用人也有洁癖,不愿让那大夫看诊,愣是吩咐守诚把李太医喊来。
秋昙于是自掏药包付了诊金,送那大夫出门。
不多时,因早有婆子去给周氏传话,翠袖才出院门没几步,便遇上夫人派来的孙妈妈和四五个婆子,这便领了她们过来。
周氏得知冬儿等人出水痘,怕传染府里的人,也为了做表面功夫,她让孙妈妈给她们各派二两银,送回家修养些时日,也遣了几个婆子来料理听风院的杂事。
冬儿和绿浓简单收拾了下,由两个婆子领出去了,孙妈妈还特地去探了眼秦煜,听李太医说他没患水痘,失望地回去交差了。
秋昙不由感叹,这秦煜腿不中用,抵抗力倒不错,冬儿日夜伺候他,他竟没被传染。
……
听风院又平静下来,奴婢们各自干着各自的活儿,秦煜由守诚伺候,衣裳则由那几个粗使婆子浆洗,秋昙乐得清静,除了一日三餐,便是在屋里绣荷包,绣帕子。
绿绮不敢一个人睡,两日后便抱了铺盖来秋昙屋里打地铺。秋昙和翠袖让她上床来睡,她说不习惯,她们便将矮榻收拾出来,垫上厚厚的褥子。
夜里,厢房点了油灯,秋昙在灯下绣荷包,清瘦的影子映在窗纱上,绿绮和翠袖则坐在床边洗脚,你踩我的盆,我踩你的盆,水声哗啦啦。
“还是在这儿有趣,绿浓走后那屋里便剩我一个人,夜里我都不敢把头探出被窝来。”
秋昙笑,指着翠袖对绿绮道:“喏,这个人同你一样,你还好些,翠袖是同我睡一间屋子也不敢探出头来。”
翠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