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道滑行了二十多分钟,在距山顶不远的地方停下。
出了索道处,再往上面走个百十米就是观赏日出的最佳视野处了,山顶上已经等了不少人,有些吵闹,温淼没往人堆里扎,找了个清净点的地方,非常不讲究地坐了下来。
沈嘉喻跟着她坐下。
还不到五点半,天色将亮未亮,夜空中悬着一抹轮廓模糊的明月,远处的天空还没那抹预示着日出的鱼肚白,温淼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离日出差不多还有小二十分钟。
得耐心往下等。
温淼倒是有这个耐心,就是一坐下来,就开始犯困,昨天睡得实在太晚了,今天又起那么早,她今天能起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温淼打了个哈欠,悄悄扭头看向沈嘉喻。
山上的温度低,沈嘉喻在下楼之前就说了要拿着衣服才行,这衣服还是她去衣柜里挑的,长款的风衣,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当然,是在室外睡觉时用来挡风的这一方面。
温淼挤进了沈嘉喻的怀里,一声不吭地伸手拉开了他的外套衣链,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都埋了进去,手环住他的腰,侧脸压上了他的胸膛。
以为温淼被风吹冷了,沈嘉喻单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拉上了外套的衣链,将她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按进了怀里。
鼻息间是熟悉的味道,温淼不自觉地蹭了噌他的锁骨。
沈嘉喻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动作里有着明显的安抚意味。
距离贴得太近,他身上的那种属于广袤雪原的清冷味道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包围着她,这种只属于沈嘉喻的气息让温淼异常的心安,精神一旦放松起来,眼皮子就跟着越来越重。
虽然温淼在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你起这么早是来看日出的,不是换个地方睡觉的”,但奈何困意来得气势汹汹,让人完全无法抵抗,温淼在念了三遍“我可以,相信自己”之后,还坚持不住地应了周公的召唤。
吾,睡去也。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