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瞬时一静。
陈寅脸上的笑也收敛了几分。
荣广胜则跟没看到似的,只笑睨着沈忠康说道:“听闻陛下对这孩子格外看重,连带着对沈家也多有奖赏,沈老也是个有福气的,你家孙儿这随随便便捡个小孩儿回来,就能得了这般大的造化,我等自愧弗如呐。”
沈忠康仿佛没听出荣广胜话中有刺, 只笑了笑道:“可不就是沈家的福分,也是咱们大业的福分,若非如此阿诺又怎能凑巧救了陛下得了这般造化,不过他呀就是个没脱性的皮猴儿,比不过荣将军府中孩子乖巧。”
“贵府三公子文武双全,肖似荣将军,想必将来定能承了荣家衣钵。”
荣广胜:“……”
周围人:“……”
沈忠康嘴里的那位荣三公子先前在猎场时“勾搭”了沈长荣,原是瞧着他与沈家长子不睦想着借机挑拨挑拨,顺带着给沈家挖点儿坑,可他一时糊涂撺掇着沈长荣办了个小文会不说,还领着沈长荣与人私下聚赌,哪想到后来会惹来天大的麻烦。
陆弢死后,那墨条的事虽然就此断了线索,可天庆帝到底记在心上。
也不知道是谁将此事捅到了圣前,听闻荣三格外推崇陆弢,甚至早前还曾跟陆弢有过往来,在猎场时更是领着沈长荣与人“赌斗”。
天庆帝简直就跟拂了逆鳞,他本就震怒那一日禁军、锦麟卫护卫不利,让刺客混进了九黎山中,如今知道荣三带头玩忽职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仅训斥荣三不学无术,卸了他禁军护卫的官职,叫他闭门思过,连带着荣广胜也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他教子无方, 将怒气全洒在荣家脑袋上。
荣三挨了板子如今还在府中思过呢,说他肖似荣广胜,简直就是在捅荣广胜心窝子。
荣广胜当场就他黑了脸。
他冷哼一声:“再出色也比不过您老府中之人,谋害圣驾之物都能随便送于圣前。”
沈忠康笑了笑:“是我教子不善,府中才会出了这般蠢钝之人,犬子被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