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品茶的功夫,又来了两位小吏向蒋琬请求批示。姜维注意到他们手上拿的案卷材质都是纸张,便疑问道:
“敢问公琰兄,为何如今公署中多用纸张,而少用竹简呢?”
蒋琬笑道:“还不是因你之故。”
“因我?”
“不错!”蒋琬颔首道:“伯约可还记得,昔日你曾向尚书令建言,各县主事之人按旬、按月将县中粮食、大宗货物之产出、行情及时归整,并通过驿站向郡中上报,郡府官员收拢汇整后再上报州中,州中再报朝廷之法?”
“确有此事!”
蒋琬笑了笑,道:“此法施行第一个月,尚书台中便堆满竹简,穷尽一众尚书郎半月之功,这才将情报梳理完毕,如此案牍劳形,你说不是你的功劳么?”
费祎闻言笑了起来。
蒋琬又道:“这倒也算了,须知一册竹简轻则半斤,重则一斤有余,各郡县汇总后,数量何其多也?驿站须耗费大量人马往来运输,更是哀声载道。琬便向尚书令建言,以轻便之纸张,取代沉重之竹简,尚书令纳之。经过半年多调整适应,终于形成纸多简少的局面,各衙署公务亦为止一轻。”
姜维从未在这时代见过纸张,以为造纸术是个很偏门的技术,便奇道:“蜀中亦知造纸之术?”
蒋琬轻笑道:“造纸术又非什么高深技术。元兴年间,蔡侯即有造纸术传世,只是纸张粗糙易破,这才未能普及。蔡侯以后,后世不断改进此术,左伯尤得其妙,传闻其用更为绵软的树皮、麻头、碎布等为原料,造出的纸张光亮整洁,适于书写。而今我蜀中盛产丝绸,以上等蚕茧抽丝织绸,剩下的恶茧、病茧等正可用作原料。经得数次调整配方,我蜀中所产纸张,比之左伯所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说话间,他已从案几上抽出一张崭新的纸张,奉于姜维手上。
姜维细细打量,只见此纸光洁亮丽,厚度均匀,已经十分适用于书写、保存了。
他的心情更是为止一振,这般喜悦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