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他事母至孝,每日昏定晨省,一日也不曾间歇。姜母睡过一夜后,精神已是好了许多。姜维放下心来,又讲了好些趣事,直把母亲哄的眉开眼笑,方才转身离开。
姜文早就备好乘马在门外等候。姜维上前道:“适才练武时,我见家中长枪棍棒俱有损伤,阿文,你今日便找铁木工匠仔细修理一番罢。”说完掏出一吊铜钱,塞与姜文。
姜文随即应承下来,道:“城南工匠聚集,小人一会儿便去探访。”
姜维点点头,不复多言,转身上马,双脚一踹马肚子,向城北郡公署行去。
时天已大亮,街上有了些生气。姜维交游广阔,无甚架子,因而人缘甚佳,一路上不住有人向他招呼行礼。
“伯约,别来无恙否?”有街坊长辈在关心于他。
“姜兄,何时再与我等辩经啊?”也有城中士子邀他参加集会。
“姜中郎,公侯万代!”也有相熟的贩夫走卒向他问候。
姜维一视同仁,口中答谢,一一抱拳回礼。
偶尔也有好事的姑婆婶子,调笑说谁谁家的闺女年方二八,貌美如花,问他是否有意相见云云。姜维每次都会涨红脸皮,在一片哄笑声中落荒而逃。
晨风和煦,天高云淡。
残存的记忆中,这样的日子,平常却又温存,日复一日,已是有十来年了。
及至到了公署大门,一旁早有役夫帮忙安置马匹。院中有一老一少两位杂役正在洒扫,见姜维行来,纷纷避让行礼。
年少的杂役目光不离姜维,目送他大步走进值房后,方拄着扫帚,咋舌道:“姜中郎每日都是第一个到值,一日也不曾间断,这份勤勉当真令人佩服,换了我可是万万做不到的。”
年长的扫者也停了下来,调笑道:“所以姜中郎备受郡中长官器重,前途不可限量,而你只能在此洒扫度日。”
年少的杂役闻言,吐了吐舌头,复又低头专心扫地,心里却不住嘀咕道:你老李头不也是一辈子在此洒扫?还有脸面说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