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刃将伤口割得足够深,在他眼里冬妮海依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样,奥丁应该就能满意,世杰就不会再被盯上了吧……
冬妮海依脸色惨白,陆瑟不敢接触她的视线,只是冲着她摆了摆手。
喉咙上被割了一个大口子的人,是说不出什么话的。
如果不是自己带她出来,如果不是自己一直不敢直面奥丁,就不会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这些自责的话,从冬妮海依跪倒时,便在陆瑟心中轰炸了无数遍。
行李箱倾倒在女孩脚边,外壳破损,隐约可以看到散落出来的,还没来得及在舞会上穿的黑色晚礼服。
虽然身材高大,但冬妮海依只比自己大两个月啊!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如此逝去?
因为行事公正、助人为乐而受到许多人爱戴,可冬妮海依也有着自己的烦恼……她出生于严酷的大山,本不该在都市的混凝土丛林里迎来命途的终点。
“杨刃,你疯了吗!你以为这样做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握着沾血的匕首,杨刃越过身体逐渐僵硬的冬妮海依,向陆瑟走近。
“我怎么样不重要。这无关私人仇恨,只是必须有一个人死在你面前。”
陆瑟用手指擦去眼镜上的血。这是冬妮海依的血,这是曾经跟自己有许多互动的,值得信任的女孩的血。虽然从来没有获得过“未婚妻”这样的头衔,但此时此刻陆瑟愿意付出一切换取她活过来。
“有必要……为了金世杰做到这个份儿上吗?”
身体颤抖,咬牙切齿,眼睛下方的肌肉抽搐不止。
杨刃将匕首放低,目光却朝向夜空,只是没有寻得他想找的月亮。
“我只是做了我必须做的事。警察可以抓我去给她偿命。”
“你们……你们两个人的命加在一起,也没有冬妮的命有价值!”
很快,警笛声由远而近。杨刃并未逃跑,他双手垂低,一副完成使命、任人处置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