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鹿的直觉和担忧。不是说推测不行,换成大掌教或者某位大真人就差不多了,他们两个的分量太轻。
张月鹿又说出了更深层次的原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局内人。上自三位副掌教大真人,下到九堂各道府,都知道我们的立场是什么。同样的话,有人能说,有人不能说。”
“如果是局外人,没有太过明显的利害牵扯,这个时候站出来担忧金陵府的安危,有私也无私。”
“我们作为局内人,被牵扯在这个漩涡的最中心,在这个关键时候站出来说什么金陵府安危,还是真武观刚被一把大火烧了个七七八八的局面,别人会怎么看?他们不会认为我们真正担忧金陵府的安危,只会认为我们在转移视线、推脱责任,甚至包藏祸心,这就叫无私也有私。”
齐玄素默在那里。
他并非愚笨之人,已经听明白了张月鹿话语中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齐玄素才缓缓说道:“因为我们身陷党争,从上到下都会把我们看成党争之人,在别人的眼里,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从党争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道门、百姓的利益出发,再正确的做法也只是个冠冕堂皇的口号、遮挡,那么我们想做的事情就得不到支持,反而还会被阻挠。现在,无论我们说什么,上面都不会听了,就算听,也会陷入到互相扯皮的境地之中。是这个道理吗?”
张月鹿沉默着点了点头。
齐玄素叹了口气:“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们还可以尝试着靠自己的力量阻止他们。”张月鹿眼神坚定,“我不能公开上报金阙,却能私下通知师父,做好相应准备。如果我们的推测不幸成真,那么道门也不会猝不及防,可以在第一时间有所反应。”
齐玄素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张月鹿用手指在地图上一点:“我们先去这个地方。”
齐玄素随之看去,只见在张月鹿手指的地方标注着四个小字:“水堂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