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蒙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要多给史斋南钱。
她倒不是说要做一个黑心的“资本家”去压榨雇佣关系的被雇佣者,她既不是学经济的,也对做生意没兴趣。
她只是担心范纯良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回头怎么拿钱给人家?
李思蒙说:“我爸在棉纺厂干了快二十年了,工资也就从最初的三百五涨到了如今的八九百,你给人年薪五万还每年涨幅百分之三十?要不你做我老板吧。我给你打工得了。”
李思蒙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心疼钱。
范纯良点上一支香烟。
想了想,说:“这么跟你说吧思蒙,有些话,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没有侮辱咱爸的意思,但是事实是,咱爸的工资之所以涨的慢,是因为他创造的价值太有限。现在高薪也很多啊,而且未来十年十年二十年高薪阶层会更多,呈几何倍增……”
“谁跟你咱爸咱爸的啊,也不知道羞人。”李思蒙娇嗔一声。
“这话说的,你不都老公老公的叫了……”范纯良嬉笑道。
“快别说了,脸红啦……”
范纯良乐呵呵的笑了笑,继续说:
“所以我给史斋南开出的价码根本就不高,况且我对他的专业水平也有了一定了解,他值这个钱的。”
李思蒙说:“那人家都没要那么多,你偏要给那么多?”
范纯良吐了口烟圈:“如果说今天我以一个很小的代价,把他的论坛拿过来了,他终有一天会知道我是在压榨他,到那个时候,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会是官司?被他告到法院去?或许我今天一纸合同,就能捆绑了他和他的作品,就能够提前规避这些风险?但其实这些个办法,都算不得光明磊落,未来肯定留不住他,一个企业,人一旦留不住,公司也长久不了。”
“所以,既然能够预见这样的后果,倒不如一开始就把薪水开足了,这样等到他有一天,以一个新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更会对我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