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妍挣扎的时候,胳膊肘曾不小心戳到净释伽阑的胸肋处。
隔着柔软的衣物,婉妍灵敏地感觉到,他胸前的一抹空荡荡。
“他没有左胸的第三个肋骨,而我正好有一根左三肋骨制成的骨刀。
巧合,巧合,这又是巧合吗?”
为什么只要关于他,总是有解释不清,好像也不能解释的巧合。
“婴婴。”
容谨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难得的严肃。
“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
婉妍不知道容谨想说什么,老老实实道:“我知道的,要么真的是殿前大护法,要么……
就是真正的主神。”
“嗯,不论他是其中的哪一人,都是这人间的顶峰。”
容谨点了点头,似是漫无边际道:
“从山脚、山腰,甚至山顶抬头看山巅,山巅云雾缭绕,终年积雪皑皑。
它高不可攀、它圣洁、它绝美,它是人间无双的风景。
但是若真的登上山巅,那就是肆虐的风雪寒霜,是嶙峋的绝壁山岩,是根本无法存活的绝境。
所以风景远看就好,若要近看,世上哪有真的有禁得起近看的景,而绝境更甚。”
容谨说得模糊不清,但婉妍听得懂。
这一席话可以说点醒了婉妍。
在与净释伽阑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婉妍已经忘了他是谁,就只把他当作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来看。
他很强,强得不对劲,但是刀砍在他身上,他也会流血,他也会受伤。
他很冷淡,不论对谁都是拒人千里之态,但是他的眉头会皱,睫毛会抖,婉妍知道他的心和脸不一样,不是一潭死水。
是啊,他太像人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殿前大护法,甚至无上圣尊,那都可是高不可攀的神,是人间的主。
是无悲无欢的,是普度众生的。
她为那一个个巧合思前想后时,或许在他的眼里,她大概就和一粒灰尘一般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