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码头上官员们纷纷离去,可是山东当地的百姓们,并没有散开,依旧远眺着已经模湖不清的扁舟。
甚至有些路途遥远,没来得及赶到码头的百姓们,还在从四面八方不断汇集到此。于是出现了罕见的一幕,沉忆辰走了送行的民众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来晚了没有给佥宪送行,真是毕生遗憾!”
“状元公怎走的如此匆忙,至少让草民目送一程吧。”
“可能状元公不想惊扰百姓,才选择低调回京吧。”
“必然是这样,山东治水这一年多,状元公连最基本的仪仗都没有,足以见证其亲民。”
一声声叹息跟遗憾,久久的回荡在运河之上,这就是民心所向。
沙船上的沉忆辰,同样站在船头注视着码头送行民众,心中情绪无比复杂。
一方面是归家心切,毕竟出镇一年多没有见到母亲跟妻子,那股思念之情愈演愈烈。
另外一方面是不舍跟不放心,山东地界的百姓们,在自己走后又是否能维持着安定的生活,又会不会出现在一个残害万民的鲁王?
没有人知道答桉,或者说不愿意相信那个会出现的答桉。
想要改变这一切,就得颠覆大明的政局!
就如同当年北上赶考一样,小小沙船沿着运河一路前行,首先经过了济宁,再过泰安,很快就来到山东聊城境内,这里有着大明最重要的钞关——临清关。
早在半个月之前,这里还是由韩斌率领泰安卫军士控制,随着沉忆辰接到了召令回京的圣旨,就转交给了户部下属山东道主事。
还没有到临清关口,本来还算通畅的运河水道,一下变得拥堵起来。很多运粮北上的漕船,以及江南商贾的运船,均在此排起了长龙。
沉忆辰没有打出官船的旗号,自然没有优先通行权,加之这次走水路的速度,要远超皇帝赐敕驰驿归,不用担心误了回京的期限。
所以沉忆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