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当下能够动员起来的规模最大的组织。你想搞的解放,就得考虑这些内容。谁是你的朋友,谁是你的敌人,这是首要问题……”
当下的知识点与未来的陈韶觉得心满意足,就告辞离开。之后的日子可是有太多要做要学的。
陈韶离开后,陈馨婷有些失望。陈韶这家伙还是心太大,对于很多事没感觉。
先帝李长远当政的早期,曾经消灭过一大批基于传统士绅的结社成员。当时陈馨婷掀起的财产继承权的纷争,导致好些位大法官被解职。在继承权斗争之前,那些人已经在消灭土地士绅结社中,表现出反对李长远政策的态度。
可消灭一批结社,就新出另一批结社。眼下的寰宇会,就是基于市民阶层的结社。
当然,任何民间组织的基础都很现实。寰宇会的基础是钢铁企业的普通工人,这些工人进入城市工作之后,最初是基于亲戚、同村、同乡的关系结合起来。若是不能互相帮衬,大家初来乍到,生活的并不容易。
陈馨婷发现自己非得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因为组织是社会生活的必须。如果陈馨婷不能组织起工人,就一定有其他人会提供社会组织运行。
点了根烟,陈馨婷用烟草的化学物质对抗身体的沮丧情绪。要不要让陈韶介入到社会组织里,陈馨婷迟疑不决。颇为纠结。
驾驭民间组织不仅需要觉悟,更需要天分和时间。若是没有时间沉浸其中,陈韶反倒可能被这样的经历拖累。尤其是陈韶的理念在这个时代未免太过于不食人间烟火。在陈韶眼中,正义不仅有价值,更值得为之付出。
然而陈韶自己很可能没有发现,他每次为正义努力,都得由别人支付代价。
不管是先帝李长远或者陈馨婷自己,并没有感觉为陈韶善后有什么不应该。但是陈馨婷却十分担心,儿子陈韶会错误理解这样的事情。
付出代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认为实现正义天然就这么平和。某种极端的描述中,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比正义的认知更嗜血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