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来雨的眉头皱的更深。
陆海棠并不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我以前想过,以前在朝歌,我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样的,早上在花楼睡醒,出去吃些东西,到桥边走一走,晚上再度回到花楼里,这就是今天的生活。”“当我晚上闭上的眼睛的时候,我知晓明天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过程,既然如此,那么今天和明天又有什么分别呢?”
“这就像是我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下午要去桥边走一走,看桥边那棵柳树上第二十七片叶子能被风吹多高,然后走下了桥晚上去应天府里蹭些银钱,之后再到花楼里,这就是我这一天要做的事情,但现在还只是中午,一天的时间还没有结束,我却已经知道这一天都会发生什么,既然如此,这一天是否又等于是早都已经结束了呢?”
“所以今天的一切是否要去经历,今天和明天又有什么分别?”
陆海棠的目光平静,自顾自的一直说着:“生命的精彩在于随时随地都会出现意外,而不是一成不变按部就班的活着,这也是我会离开朝歌去杀七皇子的原因之一,生活与活着,是看似相同却又截然不同的东西。”
“可既然接受了意外,那就要接受所有的意外,死亡也是其中一种,或许从我离开京城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天也说不定。”
他看着眼前的鹿来雨,虚弱的声音在这一刻听起来像是充满了某种魅力。
鹿来雨没有说话,沉默了很长时间后方才开口:“像你这样的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陆海棠的目光里带着些讽刺:“你怕了?”
鹿来雨没有回答,只是松开了拎着他衣服的手:“走好。”
鹿来雨的确是害怕了,也有着一些钦佩,能让他这样的人生出这样的感觉,在如此短暂地几句交流当中,可想而知陆海棠这个人的个人魅力有多么巨大。
如果陆海棠是妖国的人,鹿来雨愿意竭尽所能去帮他活着,但他是神朝的人,那就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