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北说完,谭庆和关海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们震撼于宁北的算计和胆大,同样也不解于宁北凭什么敢这么做。
正如苏幕遮所想的那样,但凡是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但凡是李兆乾生性冲动一些,发现了养马地的端倪进而破城,那么燕军就是真正的兵败如山倒,再也无法挽救。
“你凭什么敢做出这样的判断?”良久之后,当战场的厮杀声逐渐开始减弱,谭庆面色复杂的看着宁北,开口问道。
凉州,黑车城,浮海,养马地,水淹江淮,从头到尾仿佛全部都是按照这位小侯爷的料想在行走一样。
宁北偏头看着关海,轻声道:“这三军演武,青坪镇也有一幅。”
关海的瞳孔猛然缩成一点,整个人的面色瞬间变得青白交加起来,就连一旁的谭庆也是彻底的沉默了下去。
兵圣手笔,仿造天衍图,三军演武,数百年前曾一同出现过两幅。
后几经流转,皆是不知去向。
如今其中之一出现在关家,而谁也想不到的是另外一幅则是在国师的手上,这三军演武,宁北以前和师兄陈尘不知博弈过多少次。
其中的数十种变化早已经是烂熟于心。
当今天下或许都找不到比他更熟悉三军演武的人,燕赵两国每一处地形地势,每一处山脉水泊,他都像后花园一样了然于心。
“为将者除了所必须要的品质之外,还要对敌方将领的心性和想法有着足够的了解,你们想让我在天下人面前输,想让百官的意见发生分歧和更改,所以你们一定不想让这场演武拖延的太久,因为那样纵使是最终赢了,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宁北看着他们两个,四人周遭的战场声音愈发减弱。
“而想要最快攻破江淮的方法只有一个。”宁北抬手轻轻地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继续道:“掘开大运河,水淹江淮城,这就是你们的目的,而在一场战争当中,在早就知晓了你们最终目的的情况下,再想要作出应对,那就太过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