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三,而是二。”
“什么二,什么三,小孩子的东西,在这里就不要拿出来了。”陈琅看着宁北皱眉说道。
他不希望今晚的晚宴出现什么问题,而哪怕他再不愿意,也要承认宁北是有可能让这场晚宴出问题的那个人。
七录斋修浩然气,可并不全都是一群谦谦君子,正如颜先生去过花楼一样,这位陈琅之所以会被派遣跟随俞子期一同前来,就是因为他是少数不讲道理的读书人。
宁北却并不在意,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骨头,淡淡道:“坚黄骨当中,只有骨是可以被确定的,当你肉眼看去只能看到黄,而看不到坚,这时候你所见到的就只是黄骨,与坚无关,黄骨是一,坚是一,故此才是二。”
“而当你伸手触摸的时候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坚硬,但用手是摸不到颜色的,所以你无法去判断手中的这个骨头是何种颜色,如此一来便只有坚骨,和黄,坚骨是一,黄也是一,依旧是二。”
他望着俞子期,脸上的表情同样很淡:“由此可见坚黄骨是二,并非是三,俞公子认为我说的可对?”
四周悄然而静。
再也没有半点声音出现,便是一直秉持着玩味的一些大人物也是面色凝重了起来。
宁北这辩论并非是简单的诡辩,细思之下其中藏匿着衍生道的分析。
所有人都是神情郑重起来,他们知道,一场不亚于俞子期和洛留在儒院之时的辩论,要在今晚上演了。
他们看着宁北,心中惊讶,本以为这一幕会出现在儒林路,想不到却出现在了这场晚宴当中。
秦长鱼的脸上却带着笑意,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才导致宁北不得不提前将这场辩论在这里开始。
俞子期还是那副表情,但若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脸上的平静已经被认真取代,双目当中的不在意也生出了些许的变化。
整个人坐在那里,茶香阵阵,身上衣衫凭白多了几分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