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流寇主力,便要来攻打县城,不过我方才进城之时,却不见有多少守城军士。”
“不知流寇来攻时,县尊有几成把握能守住此城?”
何知县心中冷哼,神色也冷淡下来,敷衍道:
“城高壕深,岂会轻易被流寇攻破?”
他自觉与张铭身份地位悬殊,召之相见乃是抬举对方,没成想这粗鄙武人不识好歹,若非看在陈宗楷面上,何知县定然已拂袖而去了。
饶是如此,何知县也没了叙谈的兴致,托词公务繁忙,起身告辞。
陈宗楷送出厅堂,便止住脚步,待何知县身影转过照壁,他便扭头对张铭道:
“何苦来哉?”
张铭笑道:
“人微言轻,只能故作峥嵘,可惜这位何知县无容人之量,看来守城之事,还须先生出面。”
陈宗楷指着他笑骂道:
“你小子这是成心要将我架在火上烤啊。”
心思被揭穿,张铭反倒坦然道:
“求人不如求己,反正都是为了自保。”
陈宗楷点点头,道:
“尽力而为吧。”
毕竟族人家业俱都在此,抛舍不下。
那些流寇只要攻不进县城,顶多在城外劫掠数日,待粮食不足之后,便会蹿往别处。
陈宗楷回到厅堂坐下,对张铭说道:
“你且说说,怎样才能守住县城?”
张铭便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两人正商议其中细节时,与陈宗楷相熟的士绅们,陆续前来拜会。
“诸位,此次流寇人多势众,不日便要来进犯县城,可是守城军士不足,且多为老弱,恐怕难以坚守城池。”
陈宗楷先是和众人说了前日之事,紧接着又表明心中忧虑。
众士绅何尝不知县城虚实?
只是一来抱有幻想,觉得流寇未必就会来打宜章县城。
二来无人领头,大伙儿便如同一盘散沙,各有各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