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心中本能地升起巨大的恐惧。
从前，他施展法术，驱动水鬼的时候，水鬼的反应始终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却很服从。
从未有过现在这样恶毒、残忍的意念！
在这一刻，尽管他和水鬼之间的联系无比清晰，但他却忽然隐隐生出一种预感：
水鬼，失控了！
法术反噬！
如果不是身在水中，此刻陈道林恐怕早已惊恐无比地大声尖叫起来。
随即，他再也不奢望于能够凭借操纵水鬼之术逃出生天，而是拼命地挥动手脚，想要重新回到岸上。
哪怕被叶千城杀了，哪怕沦为阶下囚，也比在这黑暗冰冷的江水之中，面对那只怨毒、残忍的水鬼要强得多！
强烈的意念驱动下，陈道林虚弱的身体爆发出了巨大潜能，几个呼便冲破水面，紧接着来不及喘息，直接大声尖叫道：“救命——”
声音刚刚出口，便是猛地一抖，接着戛然而止。
一只冰冷、苍白的手掌，不知何时出现在陈道林身后，猛地抓住他的脚腕，狠狠向下一拽！
陈道林如同一根稻草般，完全没有半点反抗之力，直接被拖入水中。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那道曾经被自己无数次驱使，却从未正眼瞧过的恐怖身影。
在江水中，如水草一样四处发散的黑色长发下，一张惨白的脸，正死死地望着他，漆黑的眼眸之中满是怨毒和杀意！
“啊——”
陈道林恐惧无比地张大嘴，结果却只是灌了一肚子的江水。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些曾被他用水鬼杀死的人，死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恐惧！
水鬼无声地接近，那张被水泡得肿胀、发白的面庞，几乎贴在了陈道林的脸上。
哪怕是在水中，他也隐隐能够闻到那股腐臭的味道。
咕嘟！咕嘟咕嘟！
江面上，陈道林刚沉下去的位置，不断有水泡冒了上来。
岸边众人神色凝重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