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历三千八百九十二年,四月初一,晴。
春日荒原,当是嫩芽出土,草长莺飞之时。只因前月一场大战,规则覆盖,能量灌注,将生命付之一炬,只留下这黑黄之土,尽显寂寥。
一望无际的天地在视线的尽头相接,残破的虚空经过将近一月之恢复,已终于修补完善,只剩下淡淡的大道痕迹还未散去。
这片本不该出现部落与人族的土地,此刻却站满了数之不尽的强者,人头攒动蔓延数十里之远。
在天地楼的鼎力支持下,竟然有上百万修者在一月之内,赶到了这东隋国大平原。
这其中,有家财万贯却无修为之巨富,只为求得续命之道而来。也有权倾朝野之能臣,想尽办法前来听道,只为苍老之躯寻找一线生机。
各大境界的修者,下至塑筋骨,上至顶级法则宗师,天下七道,一应俱全。
南蛮域、中天域、东海域、北寒域、西极域,包括东海尽头的无启血海,包括北寒尽头之巅,那悬在虚空的天岛。
罗天世界,天下修者,无一处不来人。
一年之时光,官兆曦从身残体废到神灵之下第一人,如今即将布道,当然是影响天下之事。
午时三刻,千呼万唤始出来。
一座白骨祭塔,从虚空远处飞来,化作千丈之高,稳稳伫立在平原之上。
熊熊圣火缭绕,垂落大道亿万,无上先知之法则,此刻洒满平原。
易寒站在祭塔之巅,俯瞰平原百万修者,目光如炬。
无数道目光照在他的身上,其中不乏远胜易寒之人,而易寒无所畏惧。
经过一月之沉寂,经过兆曦几乎惨死,他的道心终于坚固,不再迷茫,不再飘忽。
“易寒,怎么是你?不是官兆曦为天下讲道吗?”
作为天下人尽皆知的强者,声望极高的象道领头羊,木宗宁寻凡有这个资格率先说话。
讲道,也是需要沟通的,更何况此次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