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犹记得当年雷鞭刑罚重伤醒来,那位推门而入,手中端药的年轻女子,端得是一副芙蕖照水,青云出岫的美好模样。
他记得她不爱绾发,一头乌木般的青丝秀发纵是拢得随意,也是极为好看。
可如今,眼前之人,白发蒹葭,红颜清瘦脱骨,正如顾瑾炎所言,她双眸光明尽失。
总是离得这般近。
她仍是瞧不见他。
正如爷爷所说,她六感尽失。
总是这般触碰她。
她仍是无从变化。 抚在白发间的手指并未收回,而是落在了她的颈间,动作轻柔,宛若碰碎一般小心翼翼。
在她血斑乌线遍布的惨败脖颈肌肤间,他摸到了一枚硬物。
陵天苏眼瞳剧烈一缩!
那是一根针!
深深扎进了她的脖颈间的一根针。
他记得那里有一个特殊的神穴,非垂危之人,非一口执念不散之人,绝不会轻易触碰那道神穴。
更别说以银针入穴,每一次扎针抽针,都会为她带来非人的疼楚与折磨!
在那一瞬间,人体的痛楚感官将会被扩散百倍,哪怕是旁人以手轻触肌肤,都会给她带来极为可怕的伤害。
陵天苏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一口执念,让她支撑至今。
六感并非不受控制的流失,而是轻衣为了续命,不得不以针自封。
在那枚银针旁,甚至能够看到几个明显的红点。
双眸失明,强忍体内剧毒痛楚地她,也不知给自己下了多少针,才找准真正的穴位。
陵天苏将她手中纸鸢拿走也不见有任何反应,揽腰将她抱起,一路行至屋内,安放至榻。
她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个没有灵魂坏掉的烂娃娃,双眸只有黑红两种诡异的色彩,眼尾处蔓延出几道凄楚的血线,安安静静地坐在榻上仍人摆布。
陵天苏却知晓,这具身体,是知道疼,知道冷,知道饿,知道孤单疲惫的。
“是鬼子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