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戈命人打开其中一道门,点上烛火,将灯笼交给简丹砂,指了指里间:“人就在里头。青戈在外头守着。”
“是……是不是……”
“是什么人属下不知。我想夫人见到就该知道了。”
简丹砂到底有些害怕,接过灯笼的手有些发抖。白日里看着正气英朗的青戈,衬着身后两个高头大马的狱卒,在烛火映照下也显得鬼影憧憧。
她走到牢房的里间,就见铁闸后躺着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穿着半破的囚衣,手上脚上都绑着镣铐,再无其他人。
房内昏暗,这人又背着身,简丹砂一时有些不确定,又迟疑往前走了一步,正想着该如何开口,那人倒突然惊醒,一个挺身让简丹砂心里一突。
那人扭头瞧来,低喝了一声:“什么人?”
简丹砂不答话。
那人又问:“你们这些个黑皮又要折腾个什么劲?”
“是我。”简丹砂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还带着哽咽。灯笼的映照下,那件脏污的囚衣遮掩不住内里大大小小青红交加的伤痕,镣铐下的皮肤被磨得惨不忍睹,恐怕腐臭味就是来自这些。
她与这个男人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非敌非友,又似敌似友,可是两人共处了一月,从江宁到碧江岛,又从碧江岛到小村落,最后又回到碧江岛,多少曲折反复、多少惊心动魄,那些本以为不被放在心上的点滴,忽然汇聚成一股模糊不清却汹涌的力量冲刷着她的心头。
碧江岛上那个身穿裘皮狼牙挂身男子,一派意气风发、自负率性,转眼变成现在这般,让人莫名伤感。
她何时这般多愁善感了?
“是我,丹砂。”她勉力压了压嗓音,一点点将灯笼移回身前好让琅天看清,琅天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失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难道……难道他们把你也抓来了?你根本不是碧江岛的人,他们不知道么?”
琅天想要站起的时候还龇着牙皱着眉,牵动了伤口。
简丹砂忙蹲下身:“没有没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