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塞。
他这些天都提不起精神,可脑子里又总是闪动着乱七八糟的,不该想的事,睡着了就少想点。
眼罩和耳塞好像把他隔绝在一片独立的黑暗里,隐约听见芬格尔高声喊,“喂喂,空姐什么时候供餐啊?你们这里有啤酒么?我可以要双份饭么?”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夏末他也是这么蒙着眼罩躺在黑暗里,雨打在飞机的外壳上,他摸?着兜里的手?机,想着是否还有半个小时,有人会给他发一条生日短信。
其实那时候这一切就已经悄悄地发生了吧?只是还不知道,所以觉得还有点点希望,于是在飞机上还做了一个贱兮兮的梦。
“你?妈啊!这座位真把我脊柱都拆断了。”芬格尔嘟嘟哝哝地摘下眼罩,站起来活动双肩。
飞机已经升到了云层之上,外面是黑沉沉的夜,机舱里灯光调得很暗,楚子航和路明非并排睡得像死尸似的。
喝了双份啤酒后难免有些尿意,芬格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哼哼着什么走调的Rap,扭动着走向洗手间。
解手完毕心满意足地走出来的瞬间,他愣住了,瞪大的眼睛几乎突破眼眶!
刚才走向洗手间的时候,他背对那些乘客,现在改为面对……于是他清楚地看见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的金色瞳孔就像是一双并飞的萤火虫,甚至那个昏睡的孩子,没有完全闭合的眼睛里都流动着淡淡的金色。
一个正在看报的老人觉察了芬格尔的注视,冷冷地抬头瞥了他一眼,一瞥之间金色盛烈如刀剑!
“回去坐好,师兄。”御守光此时抬眼看了一眼那位老人,耀眼且更加剧烈的黄金烈焰瞬间让老人感觉到了由衷的压力。
他额头上冷汗冒了出来,然后收回了瞪芬格尔的视线。
在御守光绝对的血统压制下,别说只是一位普通的混血种老人了,就连凯撒这样的“A“级混血种,管他是什么加图索家族天命的领袖,都得跪下在这里!
老人似乎知道自己冒犯到了不该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