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涉;而且契丹的侵入,不是藩镇引它进来的吗?这个且待将来再论。即以东晋论,当时荆州的兵力,似乎替国家捍御一点外患;然而若不是荆、扬二州,互相猜疑,东晋恢复北方的机会就很多;桓温没有下流的掣肘,刘裕没有内顾之忧,恢复北方的事业,都未尝不可以成功。所以内外乖离,最是立国的大忌,所以军阀对于国家,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这个并不是说要去兵;正因为有了骄横的军阀,往往只能对内,并不能对外;到国内乖离之后,就是把别国人引进来,都是在所不恤的。这个是历朝的史事,都是如此,略为留心一点,便可以看得出。以上是就对外一方面论。就对内一方面论,军阀政府的罪恶就更大。因为军阀政府大抵是不知政治为何事的。所以行不出一点好政治来,而且本有的好政治,还要给它败坏。把下文所讲魏晋以后的政治制度和两汉一比较,就可以知道了。还有一种昏淫的君主,也是军阀政府所独有的,崇尚文治的皇室很少。我如今且举个齐东昏侯做个例子。
帝在东宫,便好弄,不喜书学……在宫尝夜捕鼠达旦,以为笑乐……性讷涩少言,不与朝士接……常以五更就卧,至晡乃起。王侯以下,节朔朝见,晡后方前,或际暗遣出。台阁案奏,月数十日乃报,或不知所在;阉竖以纸包裹鱼肉还家,并是五省黄案……教黄门五六十人为骑客,又选营署无赖小人善走者为逐马鹰犬,左右数百人,常以自随;奔走往来,略不暇息。置射雉场二百九十六处……渐出游走,不欲令人见之,驱斥百姓,惟置空宅而已。是时率一月二十余出。既往无定处,尉司常虑得罪,东行驱西,南行驱北;应旦出,夜便驱逐……临时驱迫,衣不暇披,乃至徒跣走出;犯禁者应手格杀,百姓无复作业,终日路隅。从万春门由东宫以东至郊外数十里,皆空家尽室。巷陌县幔为高障,置人防守,谓之“屏除”。高障之内,设部伍羽仪;复有数部,皆奏鼓吹羌,胡伎鼓角横吹。夜反,火光照天。每三四更中,鼓声四出,幡戟横路……或于市肆左侧,过亲幸家,环绕宛转,周遍都下。老小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