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漪纹走到窗旁,窗外正对着花园。花园里的白玉兰已经开放了,在做围墙用的冬青树旁,还有黄色的迎春花也怒放着。一棵樱花树的枝头,也已经布满了粉色的花蕾。在漪纹的世界里,永远都与诗意相伴。世恩一直站在门口,他没有在漪纹的房间里走动,在这样充满了漪纹格调的房间里,他觉得任何人进来都是对漪纹格调的破坏。
世恩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和冬儿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漪纹一笑:“你也没有说更多的事,这就很让人钦佩。我是学你啊”。
世恩一听,也没有话说。的确是这样,他是一门心思都用在欣赏着漪纹的格调和情调,却忘了,他们都是来自一个有着各种关系背景的社会。在这个社会里,一切都有它自己的安排,按部就班,基本都已经安排好了。任何出轨和逃逸都是很难做到的,就连紫薇和徐勖这两个世俗社会的叛逆,也要被安排到新加坡去发展他们的感情和事业。所有的事情从一出生就被安排好了。想到这一点,世恩就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世恩从漪纹处回家时,已经是子夜时分。
这几日,一直都是呆在漪纹家里,从明天开始,他就再也不能一人面对漪纹了。他将和他的冬儿一起和表姐漪纹相处,这样的变化,给了世恩强烈的不安。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一从漪纹处回来就奔回自己的公寓去写日记。而是叫了一辆黄包车,让车夫把他拉到外滩上,他在外滩附近的小铺里买了一盒烟,靠在外滩公园的石栏上,抽着烟,眺望着子夜时的上海滩。
繁华的上海滩并没有沉睡,尤其是在外滩这一带。没有风,沉静的午夜天际上,只有一弯月亮挂在空中,好象也在思考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不远处,和平饭店的霓虹灯一闪一亮的;再往远处,国际饭店上的广告招牌也把天边烧得通红,还时隐时现爵士乐的声响,整个南京路还是灯红酒绿的。
到上海已经几年了,世恩还很少独自在外滩来冷静地打量上海,打量自己的未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