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兀自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常常就是这样一坐一个下午。有时,世恩简直有些不太相信,面前这位凝神聆听的温柔姑娘,就是那位身后仆人如云、劳斯莱斯小车不离其左右的公主吗?这位公主出入上海豪华场所,所到之处前呼后拥。但在世恩面前,尤其是在她刚刚出席过一次宴请,一次舞会后,她会异常朴素地洗尽全身铅华。不,她实际上也从来没有过铅华,即使是盛装,也总能从中透出一股清涓之流。而在家中,她最常穿的就是白色系列便装,或者是一身白色针织的网球套装,或者是一袭白丝缎的宽身长裙,显得单纯、质朴、柔弱可人。
世恩只知他喜欢漪纹,这种喜欢也是从来没有过的。贫寒的出身使世恩有着一种生来就有的自敛本能,他对世界的想法不多,要求和喜欢的东西也很少,要求和喜欢的也都是一些正常范围中的事情。他喜欢过桐庐山区那抹变幻不定的山色,喜欢过英国爱丁堡庄园里的绿茵与安静。但那种喜欢仅仅是一种心情的喜悦,喜悦中的心情会沉浸于此,周遭的一切便因此而安静。而喜欢漪纹则不同了,这种喜欢却会产生一种博大的感动心潮,这心潮会波澜起伏令他坐立不安,不知有日月,不知有未来,好象一个巨大的磁场,让人身不由己地被裹挟了进去。而且明明知道这是一个不可以进入的天地,却还是要进去,要深入,哪怕是没有任何结果也想就这样不顾一切地陷进去。这种情绪的波动是世恩成人以来的第一次,他有些不安,也有些兴奋,甚至还有些期待。可是,每当想起了可是后面的无解,世恩的失落又使他觉得这一切又是多么无望。
漪纹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他也没为漪纹做过什么,但他觉着他好像生来就是要守护着漪纹的,是注定要成为她的保护者。虽然他知道,无论是经济还是事业,包括处世之道,他都不能替漪纹做些什么,但他仍是喜欢在周末的时候,在某一天突然想见漪纹的时候,能到这幢小楼里坐一坐,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