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忘了闭上,一点微光闯入了瞳孔里。
陈仰猝不及防,愣了一阵才动了动发僵的眼皮,现在是不是日出前?
能说话了吗?
陈仰的嗓子有点干痒,他及时把那声咳嗽咽下去,之后嗓子更痒了,忍得他全身的血往脸上涌。
“待着!”
少年人的喊声突如其来。
嘶哑难辨又掷地有声,仅仅只有两个字,却裹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陈仰眼里一喜,朝简没在外面,他这声是在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出去,但是可以说话了。于是陈仰不再忍耐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挖沙子的声音里掺杂着陈仰的咳嗽声,一半阴森,一半饱含人气。
再没其他声音。
陈仰咳了一会,脸红脖子粗的急促喘息,帐篷外依旧是一片微光,他不敢拉开帐篷,怕看到一张脸。
帐篷里的暂时出不去,帐篷外的人还在挖沙子。
不清楚是谁。
陈仰心生一计,他问摄影师在不在。
摄影师的声音响起:“我在。”
陈仰却是脸色大变,因为那声音是从他右边传过来的。
可他是第一个,右边是空着的,摄影师在他左边,怎么会……
陈仰紧绷着肩背问:“谁在我左边?”
“是我。”
一道清润又无措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
是小道长清风。
陈仰的太阳穴猛烈一跳,清风的帐篷挨着白天死的那个人,他在倒数第二个。
自己跟他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头一尾。
现在他们竟然靠在了一起。
帐篷的位置换了!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了解到了这一点,谁也不知道自己在第几个。
这个现象可以等日出以后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确定谁不在帐篷里。
也许还能把人喊回来。
陈仰道:“清风,你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