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长风带人进入,原本还算宽敞舒适的病房显得拥挤起来,简淮突然觉得烦躁,他好看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来,左手下意识地贴在桌面上,微微曲起拇指外的四根手指,在塑料桌面上反复抓挠。他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动作也轻,并没有发出声音,背对简淮站立的简博翰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
面对简淮的时长风视线扫过他的手指,对几位实习医生道:“你们把刚才查房的记录整理一下,录入病历中。”
这话便是要几人离开,实习医生们识趣地走了。
室内重新空下来,简淮的心口一松,手指的动作无意识地停下来,但左臂始终贴放在桌面,借助桌面掩饰袖子中的匕首。
冰冷的刀锋逐渐被体温焐热,触觉渐渐适应匕首的存在,那把刀仿佛与简淮融为一体,若不是刀尖微翘,抵着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简淮几乎要忘记身上还藏着把利器。
简博翰见时长风识趣地支开其他医生,心情十分愉悦:“时医生,我想我们需要坐下来谈谈小淮的病情,你毕竟刚刚接下这个病例,不太了解状况,我对小淮的病情变化相当熟悉,可以告诉你一些病历上没有的细节。”
说罢便摆出请坐的手势,要在简淮的病房中详谈。
室内书桌只有两个位置,是方便主治医生与病患临时谈话用的。简教授摆出手势后,简淮便起身为两人让出座位。
他靠墙站着,表情漠然,对两人接下来的对话并不好奇。
类似这样的对话,简淮已经听过无数次。
简博翰在精神领域极具话语权,而且非常擅长话术与暗示。
从小到大,每个来访的客人提起简淮时,简博翰都会用炫耀夸奖儿子的语气,给对方留下一个简淮或许有些不正常的印象。因此,一年前简淮入院时,没有人感到意外,他们甚至认为简教授的儿子应该尽早治疗。
只要三言两语,简淮的主治医生就能对简博翰言听计从,此后简淮的治疗方案便完全由简博翰主导。
简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