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讲道理啊!”亥言一摊手,“哎,可惜了这几只兔毫盏,如此美器竟配了粗鄙之人,暴殄天物啊。”
“呵呵,没想到你这和尚,小小年纪却口出不逊。”林妙顿时来了劲头,“我倒要看看是谁不讲道理。”
“那就烦请林庄主指教一二了。”亥言回身又坐了下来,然后端起了自己那盏茶,牛饮了一口。一副准备好了吵架的样子。
“好!本庄主就与你讲讲这道理。”林妙何也转身一掀衣摆,坐在了主位的椅子上。
“我且问你,上山之前可知上山的规矩?”林妙问道。
“庄主说的可是那三不医?”亥言反问道。
“正是。”
“自然知道。”
“既已知晓,那还有何话说?”林妙道,“所谓国有国法,山有山规,尔等既来登山求医,又岂能有规不从?”
“我等是求医不假,不过,我等此番上山亦是为治病救人而来。”亥言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将目光从林妙身上移开。
“治病?救人?何人有病?”林妙质问道。
“这病疾正是在这‘三不医’之中,难道林庄主浑然不知?”亥言又将目光移回到林妙脸上,一副关切的样子。
“大胆和尚,你竟敢说本庄主有病,当真是狂妄可笑。”林妙很想发作,却还是忍不住了。
“诶,林庄主此言差矣。”亥言还是笑呵呵的样子,“其一,小僧并未说是庄主有病,病不在庄主,而在那三不医;其二,就算是庄主非要认下这有病之事,也不奇怪啊,岂不闻‘医者难自医,渡人难渡自’?”
林妙终于意识到,自己今日是遇到对手了。
不过,林妙非但不恼,反而心中兴奋之情顿生。
三个月了,他一直未得下山,整日里只得与庄中门人寻个鸡毛蒜皮之事争辩一番。而他心里也清楚,他与这些门人是主仆关系,他们又岂敢真正反驳自己,只是应付几句,讨他开心而已。
所以,此类的争辩其实也甚是无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