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踩在脚下的鱼仍在奋力挣扎着,大婶看了有点害怕,“我干吗要逞能自己杀呢,刚刚在市场让卖鱼的杀,多好呀!”
诸航看看大婶,也不知她是用什么方式弯下腰的,旁边的人看得都很艰难,她稳稳地抓起了鱼,对准地面一摔,黑鱼乖乖地躺在地上,吐着泡泡,翻翻眼睛。
“好了!”诸航很得意,“哎哟!”她突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大婶紧张地问。
诸航低头看着肚子,“里面的坏家伙又踢人了。”
大婶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这么调皮、好动,肯定是个小子。”
诸航淡淡地笑,孩子是男是女,她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七月的娇阳,在下午也如火般炽热,在院外稀疏的树荫下,卓绍华都忘了呼吸。那颗受精卵已经会踢人了,他的双脚像有千斤重,离院门不过五步的距离,他却走不过去。上车前,他又回了下头。诸航用手捧了一掌的井水泼着被残阳烤干的井台,她慧黠的双眸、俏皮上翘的嘴角,突地用刀一般刻在他的视线内。
车缓缓离开大杂院,他忘了他是为什么来这儿了。
剖腹产手术时间不长,成功不顾医规,早就给他透露,是个大小子,个挺长。当护士抱着襁褓从产房出来,叫着他的名字,笑着道喜,说除了医生、护士,第一个抱孩子的亲人应该是爸爸,要把婴儿的耳朵贴着心窝。
卓绍华几乎是僵硬地接过襁褓,看着那张红红的、皱皱的小脸,有一缕头发覆在额头上,碰到了他的眼睛,那双紧闭的双眼慢慢地睁开。
四目相对?
哇-----响亮的啼哭声让卓绍华惊出一头汗,他紧张地看向身后的唐嫂。
唐嫂说:没事,宝宝可能饿了。
他说:快,给他喂点吃的。
唐嫂笑:不,先饿着他点,得把肚子里的胎巴巴出净,再喂奶。
不要紧吗?
不要紧,小孩子生命力强,能饿七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