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扭来扭去,眼皮越来越沉,睡了。
她捂着嘴,感觉也染了困意。可是他不吱声,她真不好意思起身,只得没话找话。
“那个---”到现在,她都不知该怎么恰切地称呼他,直呼姓名,像是不够尊重,只叫名字,又太亲昵,跟着唐嫂她们后面叫卓将,似乎很生硬,索性什么也不叫,“你在哪读的大学?”
“国防大学。”声音不亲不疏,眼神不偏不离。
“没有出国留学吗?”
“在美国呆过三年。”
她来劲了,“是化名还是本名?有没带保镖?网上讲中国有十万干部子弟在美国留学,那就等于是现成的人质,是不是?”
“问题太多了。”所以他拒绝回答。
长长的睫毛一颤,她不以为意,“金日成的孙子在外留学,听说就是用的化名。你要是用化名,会叫什么?”
这次,干脆充耳不闻。
“这也属于国家机密吧,嗯,那就不要讲了。那个---你见过林立果没,也就是林彪的儿子,他很帅呢,当年他老妈还帮他选妃---”
他彻底失语,他和林立果一个时代吗?
几秒的呆滞,他的心此时也砰砰跳,不是因为心动,而是郁闷到无力。
十岁的差距,应该是条跨不过的天堑。他们站在同一个天空下,却是两个世界的人。岁月如何磨合,也不会驶进同一个轨道。
她并不渴望答案,见他沉默,也安静下来,晃着小帆帆的小手,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
他把目光从书页移向床上的小帆帆,莫名地心一刺。那刺扎得深,触碰到了才会疼,是木木的疼。
其实她也从不努力去融入他的世界,甚至连好奇都没有。他看过她在阳光下数指头,很稚气,很无聊,她等不及要飞了。应该养得珠圆玉润的月子,她却瘦削得厉害,指尖都泛着青白。
她并不开心,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天下雨了,雨中还夹着雪粒子,萧萧索索,满院的落叶盘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