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琪是清晨八点整时从胜男家出发的。
没有车可开,意味着出小区的时候,便要跟随着别人的脚步亦步亦趋地出门,可是,这个小区大都是驱车出入者,家琪只得厚着脸皮招呼下门卫:“哥们儿,嘿!昨个喝酒了,忘开车了!”
“嘟”一声,门开了,家琪搓搓手,呵一口热气,向公交站点走过去。
连续等了10辆公车,载走了一批又一批怕迟到扣工资的可怜人,可是,都不是他要乘的车次。
家琪一赌气,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停在他眼前时,他挠头发、抠下巴,出租车司机按一下喇叭,家琪只做失聪。
入冬的凉风嗖嗖地灌入他的脖颈,钻入他的手心,他跺着脚,身后已排满了等车人。等了三十分钟之后,那辆公交车才姗姗来迟。终于挤上公交车,取得一寸立锥之地。好不容易到站,被倾泻而下的人流推着下了公交车,家琪已是满头大汗,心却是踏实的。从美国读书归来之后,他便与人合伙开公司,除了偶尔提供创意,他大事小事一律做甩手掌柜,剩下的时间无非是胡闹,他知道自己是罪有应得。
到梁绍禹的公司时,刚好10点。晚了足足半小时,可是,
等了两个小时之后,梁绍禹依旧没有出现,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此刻,梁绍禹刚醒来。他的眼框肿胀不堪,便又乏力地卧倒下去,揉揉太阳穴,微微闭上眼睛,今日的计划已浮现在他脑海:下午有个会议,客户明确要求让他亲自当导演,还有一个短片已经拍摄完毕,待他拍板,他顿时清醒了些,扶额,从地上捡起长裤,掏出药瓶,服下去。
昨晚的那个女人早已不见人影。
梁绍禹抿唇笑笑,缓缓起身,待眼前的黑云慢慢消散了,便起身洗漱,下午一点的时候回到公司,在公司外头的沙发上,看到一个傻小子倚着扶手,歪着脑袋,头向右侧一磕,再一磕,口水流下来了。
“咦,卓胜男?”
梁绍禹用车钥匙捅了一下家琪的胳膊。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