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贝壳,还有珊瑚,还有玛瑙手链,都送给叔叔。
电话那头,梁绍禹认真地听着。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他总是用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去换小朋友的东西:从外国带回来的变形金刚,各种国外的巧克力。可是,这个小家伙却是为他的妈妈求人。
“叔叔,你不愿意吗?延延求你啦……”
“我答应你。”梁绍禹一口答应下来。
“谢谢叔叔,我下次回青岛让奶奶给你做鱼肉饺子,奶奶的鱼肉饺子可好吃啦!妈妈正在洗澡,这是她的号码,几分钟
之后就可以给她打电话了!”延延高兴地说。
挂掉电话,梁绍禹内心涌起一阵说不清的东西,像是温泉,又像是融化的雪水,还像从雨后新泥中冒出的小草,痒痒的。
他望着墙上的时钟,任秒针一秒一秒走过,待到秒针转了三圈之后,拨出去,听到的是比白天更沙哑的女声。
“您好,哪位?”
“是我,白天送你和延延去医院的那个人,我叫梁绍禹。”
“你说……你叫什么?”
梁少游。
梁绍禹。
胜男浑身像被高压电击中一般。开同样的车,类似的相貌,连名字竟然都和她的亡夫这般相似。
“梁绍禹。”梁绍禹耐心地回答。
“延延的烧退了吗?”梁绍禹在电话那头微笑。给美女打电话找借口,从来都是他的专长。
“退烧了,谢谢你。”胜男心跳加速,忽然想起五年前,自己刚来北京的某一天,她的少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的场景。
“不谢,延延经常发烧吗?辛苦你了。”温存滑糯的声音潺潺流入她的耳间。
“照顾孩子是应该的。你今天不是身体不舒服嘛,也早点休息吧。延延也要睡了。”胜男说。
“晚安,也记得好好照顾你自己。”梁绍禹说。
“安。”胜男说。
“Bonnenuit。”自然而标准的法语从梁绍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