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军和吴州步卒扎营城下,毫无攻城迹象。
福王周同甫在城楼上死死地看着那漫山遍野的凉州铁骑,拳头紧握,他此刻已经明白了什么,恐怕这大军围城的目的不是河抚,而是东海,或者东海派出的援军。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义父!”欧阳旌也想通了这一点,立马开口道:“让我带人冲出去吧,只要能给大哥传个信,按兵不动就行。”
周同甫苍老又混浊的双眼看了看那城外的数万铁骑,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城中大部分都是步卒,面对骑兵的弯刀,出城野战就是送死。就算能冲出去,怕是也来不及了。听天由命吧。”
听着老人的叹息,欧阳旌心中一紧,出声安慰道:“或许情况没那么遭,大哥那边还有五六万人,假如是藤甲兵前来支援,凉州也没有更多力量吃掉三万精锐吧。”
“等着吧。”周同甫眼神虚眯,撑着那条有些瘸的腿走下了城头,藤甲兵是唯一的希望了。
落花涧的战事已经进行到了深夜,这大半天之内,小雨下成了大雨,大雨也渐渐停止,磅礴的雷声来的也快去得也快。
山涧之中的火光已经彻底消失,只有两侧的重甲营燃起了火把,微微照亮着山涧两端。
山坡上的尘岳已经看不见战场的情况,但是金戈铁马的碰撞之声,响彻云霄的喊杀之声,依旧是穿过层层黑幕,传到了尘岳的耳中。
“不行,太僵持了!还缺最后一击!”尘岳见战事胶着,嘴中喃喃。
听到尘岳的话,朱天河和肖尚文相视苦笑。
就在二人沉思之时,尘岳大踏步就往山下走去,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朱将军,你坐镇指挥!肖尚文跟我走!”
朱天和脸色一变,他知道尘岳这是要亲自上阵了,刚欲出声阻拦,就被肖尚文一把拉住。
肖尚文苦笑着说道:“将军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拦不住的!”
“唉!”朱天和也反应了过来,随即说道:“你可千万保护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