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吧。”
“是,公子。”绿荷为上官正则穿上了披风,一旁的小厮提着灯笼,三人一起下了台阶,一路兜兜转转,到了祠堂。
“你们都下去吧。”
祠堂内仅仅点了几个蜡烛,外面也只是挂了几盏灯笼。
绿荷和小厮退出去后,上官正则拿着蜡烛将祠堂内的灯火一一点燃,很快,整个人祠堂亮如白昼。
上官正则吹灭了手中的蜡烛,跪在蒲团上规矩地拜了拜,上了香。这才退回到蒲团前跪坐下,望着供案上的牌位轻轻笑了。
他笑得绵浅又温柔,感恩又伤感。
“爹,娘,儿子又来看你们了。”
他说着,低下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嘴角依旧带着笑,可瞧着却是让人心疼。
“姐姐写了信过来,说她如今很好,念安也很好。姐夫也很好。你们不用担心。”他看着信纸,停顿了一会儿,笑着抬头,看着牌位道:“我也很好,你们都不用担心。”
夜色寂静,无风无雨。
祠堂内灯火通明,照得温暖又温馨。
上官正则继续道:“爹,娘,你们还记得吗?小时候,有个算命的瞎子从家门口路过,就是那个娘好心给了他吃食的瞎子,他临走前,拉着我跟我说,你们这一家人,财富有余,相貌才华皆是一等,可世间之事,难得两全,其余太重,必然情路坎坷,亲友寡和。”
上官正则眼尾泛红,扯着嘴角苦笑:“我当时年纪小,并未在意,可如今想来,却是一一应验。爹娘皆是富贵人家,千般娇贵,万般才情,最后却是在误解怨恨中过了一生。”
“姐姐端庄柔婉,才情俱佳,也得了姐夫的真心相待,却是几度险些丧命……但,好在如今,祸去福来,守得云开见月明。”
祠堂内安安静静,偶尔烛火摇曳,照得柔和,更照的供案上的牌位泛着柔光。
上官正则将上官暖的那封信放进了面前的小香炉里,轻轻笑了下,道:“儿子哪哪儿都好,却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