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上,还是能看清字的。小学毕业后,他就辍学了。这几年,他看了好些算命打卦的书,正好装成瞎子,在街边摆摊,养活自己是不成问题的。若非还要照顾四儿和小五,他都打算离开福利院,到外面闯一闯了。
即便能挣钱,九千多块钱对闫义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他找了个秘密的地方,把钱藏好。身上只装了几百,反正够零花就行。
兄弟三人一路说说笑笑,慢慢地走出钟山路的农贸市场,来到附近的居民区。那里有平原区最大的小吃街。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正是小吃街人最多的时候。空气中弥漫中孜然烤羊肉的味道,馋得闫智直咽唾沫。
“二哥,我要吃羊肉串!”闫智一个劲地念叨。
“少不了你的!”闫义还没有说话,闫信就笑道。
他们来到一家“无名烧烤摊”前,闫义喊道:“老板,来五十个羊肉串!”这个摊主比较厚道,羊肉基本不掺假。
“五十串,你们吃得完吗?”那摊主刚说完,一眼看到闫义身后的傻子,知道他肚子大,立即改了口风,“好嘞,稍等啊!”
闫义又要了五杯扎啤和十个黄桥烧饼。他与闫信各喝一杯,又各吃了十个肉串和一个黄桥烧饼,剩下的全部给了闫智。
闫智将这些东西统统扫进肚子,最后还含着一根钢签子,津津有味的不肯扔。闫义怕他晚上肚子胀,睡不安稳,就不敢再给他吃,站起来结账走人。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声响由远而近,两辆经过改装的“哈雷”摩托车驶了过来。
“老板,这个月的管理费该交了!”两辆摩托车上跳下来四个人,都是裸露上身,刺些鬼怪图案,十分狰狞。
闫义经常在这儿混,知道这管理费的猫腻。这里的小吃摊都经过备案,在城管局交过清洁费,在工商局交过摊位费,在卫生局交过体检费和卫生费,就是没有管理费。所谓的管理费,是盘踞在这里的一帮痞子向摊主们硬派的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