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仿佛瞬间漏跳一拍,尉迟砚则竟是半晌都不曾回过神。
还是龚村长看出其中端倪,抚抚胡子,笑得和蔼:“我瞧着两位都是西域人士,应极为奔放自然。既能在丝路上偶遇,又同进长安,乃是天赐良缘。”
只见尉迟砚则摇头否认:“在下来自于阗,不过一小小胡商。但越小姐乃东朝人,家世不凡,自不会与在下有何关系。”
他话音未落,便见元菲抬步向这边走来,亲自向龚村长表示感谢。
龚村长自是乐呵呵地接受,但却并未与她攀谈太久,便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
元菲见状,一时也不知该坐还是如何,只听得尉迟砚则道了声“坐”,方才端着羊蹄安稳入座。
她倒是并没觉得在尉迟砚则面前啃羊蹄有何不妥,当即举起羊蹄撕了块皮吞到口中:“公子方才在跟龚村长聊什么?”
“越小姐。”
元菲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
尉迟砚则侧首,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双眸隐在眉骨之下,深邃沉重:“聊越小姐。”
羊蹄顿在半空中,元菲急忙咬断那连着筋的肉,方才张皇道:“聊我什么?”
“龚村长以为越小姐也是西域人士,在下正向他解释。”
碧色双眸倒印满月,无端与瞳心相合:“我姨娘是龟兹人,原本是延寿坊一位舞娘,被我爹看中后就纳回家为妾了。”
她将已然空无一物的羊蹄骨头放回盘中,纠正尉迟砚则道:“所以我也算半个西域人。”
他顺手接过她的餐盘与众人放置一处,自然得仿佛本就该如此。
指尖相触时,元菲下意识蜷缩起手,耳廓无端觉着有些发热。
她倒是将越白菲的身世记得滚瓜烂熟。
实则元菲一双碧眸来自元氏先祖,而祁连山此地,正是当年白泽一族战败隐身之处。
元菲并不清楚她竟在这般巧合的情况下来到祁连,尉迟砚则自然也不会告诉她。
待到众人都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