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田赶紧用手扶住了即将倾倒的水杯,目露奇光,瞬也不瞬地盯住了周明,过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哎,周明啊,你叔在供销社干了九年,做采购这一块儿也有五个年头了,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你在咱们村里这一个多月的表现,可真是令我大吃一惊啊!”他没有直接说房子的事,却转而夸奖起了周明。
周明听了赶紧谦虚道:“叔,那都是我一个小孩子胡打胡撞乱出主意,纯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做不得数的!再说了,卖电视也没赚几个钱!”
周振田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明,似是对他的谦虚态度比较满意,因此笑眯眯道:“没赚几个钱?没赚几个钱,你就敢开口说要把对面那片房屋买下来?”他向门外扫了一眼,见院内没人,立即压低了声音道:“大侄子,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你叔是干啥的?告诉你,供销社的电视,就是我亲自去济南采购的!一台电视成本是多少钱,还用你叔说出来么?”
周明知道瞒不过他,因此嘿嘿一笑道:“叔,我当然知道瞒不过您!这不,今天我在镇上特意给您买了两箱酒、两条烟,想今晚和我爹给您送过去,再跟您商量一下咱们下一步怎么开展嘛!”
周明事还没说,礼先送到,周振田听了心中很是舒坦,呵呵一笑道:“烟倒是不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不吸烟,不过你小子送的酒嘛,我是喝定了!你都有主意了,还跟你叔商量啥?”说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揶揄了周明一句。
周明心道:“跟做过业务见过世面的人谈话,就是不一样,话赶话的这也太赶趟了!”
不过他却恭维道:“叔,不瞒您说,我还真是有了一个主意,可光有主意,没有办法没有您,这事儿它也干不成啊!”
周振田和周明的父亲周振亮同辈儿,他们的爷爷是堂叔伯兄弟,是同一个大家族分出来的同宗同支。到他们这一辈儿,血缘虽然很淡了,可都供奉同一个祖宗牌位,每逢过年,大伙儿都合在一处给老祖宗去上老坟!
周振田算是他们这一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