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城墙),里头风还较小。他那地市当间(中间)一股水,山上有城墙,豁口就是大境门。那风刮得乎乎的!瘦小枯干的可不是让风撤(刮)上走了?”守义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芸香听得为自己担心起来,问:“那我这个儿也不高,身上也没几两肉,咋办?”
“不怕,你每天出门的时候,兜里装两圪(块)压菜石头(腌菜时用来压出水分的卵石,较重),肯定刮不走!”守义刚说完,车厢里就笑成一团,芸香这才明白原来还是在戏弄她,又是好笑又是气,笑骂:“就戏捣我没出过门!”
“哈哈,这下不想家了吧?其实这地市也不赖,宣化有牛奶葡萄,到了秋天下来,那绿莹莹,脆生生,还能剥皮完整零零(完整)的,能做成拔丝葡萄呢!你没吃过哇?”守义又开始说好吃的。
“咱那也有葡萄,紫的,可甜了。”芸香不服气道。
“还有口蘑,为啥叫口蘑?就是因为是张家口出的,才叫口蘑!炒肉,熬汤,都可香呢!”守义接着说。周围听得人免不了又咽了口唾沫,点头称是。
“还有啥?”说得芸香也饿了,却还想听。
“去了就都知道了。说得我嘴也干了,给喝口水吧?”
“喝去,谁不让你喝也似的?”芸香笑着嗔道,“我也渴了,给我倒一口。”
“这说得可怜的,一口?给你倒上一大缸(杯)!”守义笑笑起身去打水了。
芸香这时也没有刚才那么难过了,看着窗外灰蒙蒙的一座又一座的山头,不由得好这铁路是怎样在山上修起来的。火车钻过一个又一个山洞,在群山之间穿过,不时看见一个个村落出现,有窑洞,也有土坯房,大都破破烂烂的,芸香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能吃饱饭,有衣穿,还能坐上火车出门来见见世面,已是非常有福了。又想起婆婆张氏,一辈子也没有出过城门,公公一走最少一年,就守在自己那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又怎么能心宽了呢?想到这里,似乎觉得婆婆也不那么可憎了。
就这样一路芸香一会儿问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