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甭哭了。[燃^文^书库][www].[774][buy].[com]”守忠左右找找,竟没有一块干净的能拭泪的东西,就只好把刚才擦头脸的一块半旧毛巾又在盆里摆(揉搓)了摆,拧干净给嫣红擦了擦。接着他又拾起那只手镯给嫣红戴上,说:“戴上吧,十五块我还是有的。”
嫣红又强挣扎着摘下来,塞进守忠手里,用尽了全身力气,喘了半天才倒过一口气来,说道:“拿着,收好,明天走时被看见了,能让我好好走了?我也没力气跟你挣,抬(藏)好。”刚说完就又倚着他晕了过去。一见这状况,守忠手忙脚乱地搓手心,刷(刮痧的动作)胳膊,胡乱弄了半天也不见人醒,想出去找大夫,又怕被当成凶手扣下,地上来回地兜圈子,站在门口悄悄张望,见上房没有人要出来,又兜回炕边,拿指头试了试,还有气,这下心神稍定。看看躺在炕上的嫣红,他心里又是惋惜又是懊悔,思谋来思谋去。
“这甭价黑夜就没了,我可真是说不清了。”叹口气,摇摇头,“这已答应的事,现在走了闹成啥了?不能走,走了更不是人了。”苦恼地揉了揉头发,“罢了罢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男子汉大丈夫,吐个唾沫是个钉。守你这一黑夜,明天没了,我打发(举行葬礼)你,活了,我赎了你,也不枉认识一场。”想到这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探了一回鼻息,虽是微弱倒还均匀,摸摸心口也是热的。这下守忠才拾起丢在炕上的手镯,贴肉藏好,刚放进怀里,凉得他一个激灵,心里赞叹道:“是个好东西。好年月起码得六七十个大洋,等出去了,还给给她。拿命换的东西,死了也带进坟里哇。”又回过头给嫣红掖了掖被角,这才缓过心神,仔细借着这一点昏暗灯光打量这间屋子。屋里乱七八糟地堆放着许多杂物,地上的油泥(污垢)有一尺厚,炕上也没有席子,只有炕板,根本不是一间住人的屋子。守忠只好简单收拾了下,靠在嫣红边上窝着。开始炕上有火,不觉得冷,可没人给加炭,渐渐火熄了,只觉得寒风透过窗户直接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