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郁结在他的硬脾气上了,没想到他带出来的学生,都继承了他风骨,要是张大人知道少不了要得意一翻,可沈罄声此刻却只有头疼的份儿。
“我瞧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松江的棉布,可见这些锦衣卫一路上并没有太过难为你。为何你形容枯槁,面容蜡黄。”
夏子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两颊凹陷,狼狈不堪。
“锦衣卫并未苛待罪臣,是罪臣想着江南百姓遭了水灾,今年的口粮,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秋收,还有织造局的二十万匹丝绸,能不能收到足量的生丝,及时开工。”
沈罄声微微点头,有心了。
“傅大人,今日的笔录,就从这里开始记录吧!”
傅润眼眸微抬,在一瞬间明白了沈罄声的意思,他是要把夏子默的口供都集中在江南织造局的二十万匹丝绸里,开了海禁之后,大周朝陆续与周边各国有了贸易往来。但大周朝端着天-朝上国的架子,这种贸易往来更多的是为了宣扬国威,像夏子默这样圆滑活络,把重心侧重在如何赚取更多利益的官员还是少数。今年的这笔大单子,就是夏子默协助江南织造完成的,里面倾注了他不少的心血,不仅订货的数量翻了一翻,而且利润空间也大了许多。
江南织造是个很特殊的部门,由太监掌权,如果这单子成了,所获金额无需收归国库,而是直接进了皇上的内帑。他把江南织造局办好了,就是皇上的财神爷,皇上的两座宫殿还没有盖起来,怎么舍得砍了财神爷的脑袋。
傅润写的这个笔录,沈罄声是要加盖官印,直接送到宫里面去的。
蔡訾看不见,但九千岁李贤却看的见。
江南织造局毕竟是太监们掌权的地方,但这些太监们文韬武略都不精通,阿谀奉承倒是一把好手,徒然被分配到地方执掌一司一局,少不了要有夏子默这样的人从旁指导,出谋划策。
九千岁是明眼人,自然能看得出夏子默的价值。
如此一来。
就算蔡訾要夏子默的命,还要问问皇上答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