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么反驳,反驳了之后又怎么解释她死死的抱住一坛酒不许他喝,总之这事儿本来就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我吃饱了,我先睡了。”陆卷舒连鸡蛋都没吃,放下碗,垂着眼帘钻到了被子里。
幸亏傅家家底薄,没有余钱去换一床两人同盖的喜被来,不然这夜里还不知道能不能合眼呢!
沈罄声大概能猜到她在别扭什么,也不点破。
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大大超出他的预料了,已经赚了很多了。
他看的出来陆卷舒的防线是有松动的,她紧闭的心门正一点一点打开,刚开始是一条线,后来是一条缝,总有一天会彻底向他打开。
沈罄声像没事儿人一样坐在桌前,把一整碗白面条都吞进肚子里,最后把陆卷舒剩下的鸡蛋也吃了个干净。多好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陆卷舒蒙在被子里,也不知道沈罄声在干什么,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可能是他把碗垒起来,又打了盆水洗了洗手。过了一会,她感觉到他吹吸了红蜡烛,掀了被子,上了床。
“睡了吗?”沈罄声问。
陆卷舒蜷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没有回答。她心口扑通扑通乱跳,身子也猛地紧绷起来。
其实这已经不是沈罄声第一次和她睡在一起了。从细水村开始,他们几乎都是这样和衣而眠的,虽然明知道他是气血方刚的男人,但总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觉得他不会欺负她。
偶尔他们还会聊起小时候一起看书、打架、捉鸟、逛庙会、抢冰糖葫芦的事儿,这些年幼时曾一起经历的青葱岁月总让人加倍感怀,那时候陆卷舒会觉得他像一个亲人,一个她可以相依为命的人。
总之,陆卷舒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不安过,仿佛自己真是个刚刚成婚的新娘子,她的夫君钻进被窝,会对她做点什么似得。
仿佛是要应征陆卷舒的不安,有一双粗粝的手从被子的缝里挤了进来,游移,停顿,在她的身体上探究着什么,他他他……他究竟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