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坝修的不结实,牵扯上河道总监和工部的事儿,他这个巡抚也就是个治下不严。可若是主动把哪个县的坝口给炸了,这就是*了!朝廷里那些六道言官可不管他此举救了江南多少人,眼睛肯定全盯着那受灾的一个县死了多少人,光是上书弹劾他的奏章就能把他给淹死。这个夏子默还是太年轻气盛,做事毛毛糙糙的……这种关键时刻,只需要装病就万事大吉了嘛!
吴必征做了缩头乌龟,但夏子默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江南陷入万劫不复。
青田县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又是少有的地广人稀的大县,正是最合适的地段,夏子默壮士断腕,下令就在这里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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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正值风雨飘摇,京城里也不太平。
南方十三个县造了劫难,这事儿第一个牵扯的就是负责水利坝堤的工部侍郎蔡腾,蔡相虽然知道利害关系,却也不敢压着,这事儿早就由锦衣卫探听到了风声,捅上去了。
为今之计,只能转移视线,将祸水东引。
这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夏子默没有浙江巡抚的批文就敢私自炸了青田县的坝口,这事儿一传到京城,就闹的沸沸扬扬,褒贬不一。蔡訾想拿夏子默当替死鬼,但一向低调的副相,却站了出来,拼死保住夏子默。
朝堂上风云诡谲,步步惊心。薛家和梁王都无法置身事外,所以薛邵阳想请陆卷舒过府一叙,顺便替他拿个主意。
外面风疾,说不定晚些时候还会下雨,所以陆卷舒出门的时候披了件隔雨的披风,带着兜帽,寻常人也轻易看不见她的容貌。
走到薛二爷的私宅门口,竟然瞧见了个稀罕的人。
此人身段窈窕,只是容貌憔悴了许多,远不如当年风光水润了!
红绡!也有一年多,没见过她了吧,她不在一品楼当她的红牌姑娘,来薛二爷的门前瞎溜达什么,想爬上一个断袖的床,她先得投一个男儿身啊!
陆卷舒拢了拢兜帽,略低着头从红绡身边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