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陆卷舒心里浮现出一个毓秀清冷的男子。
自从那日在一品楼里沈罄声喝醉了酒,把她当成红绡,强按在墙上咬了一口,被她一巴掌扇飞以后他们就没怎么见过面了。
那天大雪过后,在路上那个送轿子送红薯的人分明就是沈罄声,可他却躲着,并未露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她总觉得沈罄声有意在避开她。
本以为她入了梁王府,往后就和沈罄声再没有交集了,可谁想到他沈罄声竟然阴差阳错的成了梁王的太傅,这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叫她一时百感交集,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了。
“沈罄声是奸臣还是名臣,奴婢不敢说。但他是连中三元的状元,满腹经纶绝对当得起小王爷的太傅。”
“礼部的案子虽然是沈罄声审的,但朱红却是皇上批的,若是王爷说此案是栽赃嫁祸,岂不是说万岁爷没有明辨是非?这可是大不敬。”
“再说当世的奸臣,小王爷把《奸臣论》背的滚瓜烂熟,但却以为李贤是大周最大的奸臣,对其多有鄙弃,奴婢不敢苟同。”
“李贤虽然执掌司礼监和东厂,但他毕竟是宫里的,势力范围不过是京城这巴掌大的地儿。但蔡訾蔡相爷却是门生故吏遍布全国一十三个省,上到六部堂官,下到七品县衙都是他举荐的,蔡丞相一人上梁不正,全国上下就有无数人先仆后继的下梁歪,危害远比李贤大的多!”
小王爷身边原先也有一些幕僚,会跟他讲朝中大局,可每次那些人都说的绕来绕去,弄的他云里雾里,一听就想打瞌睡。
陆卷舒这一席话,说的言简意赅,他竟然觉得挺有道理!
小王爷若有所思的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他的态度和一开始有了明显不同。
“荣王的太傅是蔡訾的门生,本王的太傅是李贤的爪牙,这样算不算是以毒攻毒!”
陆卷舒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她费尽唇舌的暗示沈罄声不是大坏蛋,小王爷是一点也没听出来……倒得了这么个以毒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