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才能进的去这个门儿。
“有劳堂倌,在关圣庙摆摊的孙道长可来了?”陆卷舒递上一小块碎银。
那店小二掂量了两下,露出满意之色。态度立刻大反转,低眉顺目笑脸相迎:“刚来一会,爷您这边请。”
走了两步就看见靠窗位置的那桌上坐了个发髻凌乱,大冬天里也敞着半拉胸膛的邋遢道人。
还真像张妈妈说的,不像个清修的道士,倒像是个会外家功夫的粗汉子。
孙道人桌上正放着桂花鸭汤,红烧猪蹄,清蒸鲈鱼,酱爆牛肚。这人还真是无肉不欢啊!他真是个有度碟的道士吗?
陆卷舒不请自来的跟他凑了一个桌儿。
孙道人瞥了她一眼,倒也不怒,反而吆喝店小二加一副碗筷来。
这倒是让陆卷舒有些意外,这人性子豪爽,倒真不像是个招摇撞骗的。
“看你这傻小子,瞧见道爷我吃香的喝辣的眼镜都看直了。”孙道人哐当一声,将碗摆在陆卷舒面前,气壮山河似得喝道:“吃吧!”
陆卷舒憋着笑,居然被当成混吃混喝的穷小子了。
“看你小子文文弱弱的,是南方人吧。”
陆卷舒操着乡音,应道:“小生,宜阳人士。多谢道爷宽待了。”
“莫要谢我,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更何况这银子乃是不义之财。”孙道人抓了一把肉塞进嘴里,油水从嘴角溢出,他也浑然不觉。“看你这身打扮也是个识文断字的,八成进京也是为了考府学。我这银两也是因这‘府学’二字送上门来的。正好请你吃顿饭,当日行一善,消除业障。”
陆卷舒灵机一动,口气猝然伶俐起来。
“你这疯道士算盘打的真好,用这几十两的饭菜就消除几百两的业障。”
孙道人一口酒差点卡在喉咙里出不来,这小子怎会知道。
莫非这是苦主寻上门来了。
“前几日找你种生基的,正是小生的母亲大人。她被你坑去几百两的白银,此刻正一气之下重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