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看不到他一瞬间变湿润的眼眶……他绷着嗓子说:“是么?我怎么没听到?是你在这里呆久了,出现幻觉了吧……”
“在这里呆久了,只会让我的耳力更胜从前。”
“锦缡!”李子林长叹一声:“你都肯乖乖听他的安排被幽禁在这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那你还有什么是非要违抗他的?他要你吃那药,你吃了便是!他也是听了库尔特医生给他的忠告,况且你生小少爷时是难产,后来……后来又犯了胃出血的毛病,现在你那副身子亏虚得不如一副纸糊的人偶,没等养来孩子先把自己的命断送了……”
锦缡打断他:“李子,你转告他,那药,我吃便是。所以,让他来吧,我想他。”
李子林狠狠一闭眼:“你肯同意是最好的。但是少爷他……他今日未必抽得出时间来看你。”
说完,李子林便走了。
“嗯,我知道,他今日是一定抽不出时间来看我的。”她在这空荡荡的,又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囚牢里,自己对自己说。
但是出乎意料的,郎坤北还是来了。
他来的时候很晚,已经十一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这看似漫长无止境的一天就结束了。
他这几日确实很忙似的,他眼底泛着青色,下巴上的胡茬都长出来了。锦缡将他拉到盥洗室,在他下巴上涂满肥皂沫,仔细而轻柔地刮着他的胡子。突然她在他发间看到了一片金星,便帮他摘了。她又拍打拍打他板正的军装,凑过去嗅了嗅。
郎坤北躲开她,过去洗掉下巴上的肥皂沫。
“郎北,你这一身的酒味,该是喝了多少?还有啊,你身上怎么有股炮灰味儿……好像是烟花爆竹的味道。我今天还听到外边有鞭炮声来着,今儿也不是什么节日,府里是发生了什么事这般喜庆的?”
她一边帮他取睡袍,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可是她这话落进了郎坤北的耳朵里,竟教他……想逃。
她打了他一眼,“瞧瞧你自己,胡子拉碴,魂不守舍的,都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