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却哭得更厉害,简直要放声嚎啕了:“可是小姐也不能总是跟自己过不去,每天都要喝两碗这样苦的药,非要把那苦都尝够了才行……小姐心里苦,能哭一哭也是好的……偏偏又在月子里伤了眼睛……为什么老天爷这样不公平,什么样的罪都让小姐遭了……我又这般没用,不能分担哪怕一星半点……”可儿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不断地抽气,扑在锦缡的怀里紧紧抱着她不放。锦缡用上些力气给她顺着后背,也回抱住她,却不知说些什么。锦缡没成想郎坤北会来得这样快,可儿还在她怀里哭着说自己给她做的寿面怎么也要她吃一些,却听着开门的声响忙转过身,看见一身戎装的郎坤北立时止住了哭嚎,又转头看看面目表情的小姐,微微犹豫后起身退了出去。郎坤北站在大敞的两扇门中间,光线从他身体的四周射进来,锦缡只看得见他伟岸英挺的身形轮廓逆光屹立,带了一身的凛然冷肃之气,而后从光明走来,直直地走向大厅中央缩在沙发的黑暗角落里的她。随后门被合上,阻断了光明与黑暗。这黑黢黢的北殿里,连红色的地毯、柜子都是晦暗的颜色。而那一望无际的黑就更加肆无忌惮了。郎坤北今日的一身军装穿得严谨,纽扣也扣得齐整。尤其是冷峭的面庞显得益发刚毅。靴子钉在地毯上也仍有不小的咚咚响声,一下下像是踏在她的心头。郎坤北在她面前站定,投下的身影包围住她,她抬头仰望着他,觉得像是又回到了一年之前。望得时间久了,脖子泛酸,她干脆也站起来,只是这样却反而没有抬起头的勇气。“小湘和彤玉她们……她们只是担心我,你别为难她们。”郎坤北转身就走。锦缡跑两步抓住他的手腕,郎坤北突然又立住,两人都不再动,默了半晌,他说:“我还以为你肯见我,是因为想通了。”然后他感觉后背一紧,贴上来一个柔软的身子,有两只手绕过他的腰际,紧紧环抱住他。锦缡在他的肩骨上蹭蹭,也不需要过多的举动,他便有了反应。他一把摘下帽子掷到沙发上,扣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前快走几步抵在墙上。冰凉的墙壁刺激得她背上一凛,身子颤了又颤。郎坤北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