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这边已经摆好了茶水,便端起来饮着。锦澜城看郎元山一眼,道:“元山兄何时到的?我竟不知。”“是你太过投入了。喔,好!”台上的老生正唱到最激烈的部分,正是曹操怒斥祢衡,唱腔铿锵有力余音绕梁。郎元山不再与锦澜城交谈,也投入了台上演绎正酣的戏中。待到台上的戏都散了场,戏楼里也有人来清完了场,两个人还在端坐着。锦澜城先开了口:“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半晌,郎元山冷笑一声:“人都死了,有什么好问的。”锦澜城也笑:“是啊,人都死了,一切都成空。走吧,元山,去看看我们的小孙儿。”郎元山的面色仍旧冷硬。锦澜城已经站起身等了他半晌了,也没见他动一下。锦澜城先走了出去。郎元山忽然说:“我还没有恭喜你,成功复位了。”锦澜城没有回头,他说:“不必。”锦澜城与郎元山到了郎家的时候,朔儿果然已经睡下了。一众仆人们都轻声轻语蹑手蹑脚的,生怕吵醒了朔儿睡眠。锦澜城自打进了前厅也是格外小心,步子走得很慢。阮月华抬眼看到了锦澜城,站起身走了。她都没来得及与郎元山说上一句话,走得很急,当真是见到锦澜城如见虎豹豺狼,避之不及。锦澜城自然是将阮月华的面色尽收眼底。他有片刻的愕然怔愣。他知道现在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不同的了。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残忍杀害发妻的恶毒小人,是缡儿口中的伪君子。锦澜城直直望着那个小小的摇篮,摇篮在很轻缓地摇着,里边睡着一个美丽的孩童。他能隐约看到那孩童乌黑的发、白胖的脸,还有鲜红的小袄。可是他再往前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锦澜城转过身,从郎元山走过去,走出了郎家。走出郎家的大门,这一段路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身体所能承受的上限。柳泰来扶着他坐进了车里。他看着锦澜城苍白的面色,很是担忧:“老爷没事吧?”锦澜城摇头。“开车。”他说。柳泰来还在犹豫着:“既然都来了,老爷还是应当去看一看大小姐的,总该把锦家府库的钥匙索要出来。不然……老爷,我们昨日刚刚查过财务部的账,上面的亏空实在是太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