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一撕,取出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纸,念出声来“是夜大雪彻夜不息 天地渺茫 目无二色然法兰西唯雨露不歇 湿寒之气莫侵骨髓勿念正月十九日凌晨”奕奕随手将信纸甩出去,忙又撕开一封,“遥看草色柳抽新枝 冬风来又去春有归来时 白驹过隙 岁月穿梭一年之期转眼将至唯望君安 二月二十一日午”“不……不可能……”奕奕求证似的将每一封信都打开来,有锦缡的,有笑安的。她按着日期将两个人的信拼在一处,最后她一把抓起信纸抛向上空。“你们还真是个心有灵犀!所有的信都被我私自扣下了……你们根本没收到过对方一封信……却总是想到了一处……姐,那个与你最相配最契合的爱人,他死了,他死了啊!哈哈……他死了……”洁白的纸张像是雪花一样,大朵大朵的,在半空中打着旋儿,最后四下纷落。锦缡不管不顾地扑下去,一封封地捡着,一张张地追逐。无论它们飘到了哪里,她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四下踉跄蹒跚着。最后一封,静静地躺在门前。她挪过去,蹲下来伸手去够。够不着便又向前一挪,触目的是一双皮鞋。视线缓缓上移,是一条西裤、加长版的燕尾服西装。是了,从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就留意到他这一身庄重的黑色西装必是刚从什么场合上下来。她看见他的眼,在直直望着地上那封信。她回头一看,是笑安的字迹。“此地无论四季不辨春冬唯茫茫新绿唤我归心如箭一别经年归期将至前番提及希腊之边有海爱琴待我归去定携汝同游国历二月二十七埃克斯”锦缡迅速将信拾起,再没看屋子里的人一眼,绕过郎坤北走了出去。奕奕拼命地向前扑去:“姐!别丢下我!你说过带我走的!”